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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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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与寻找——阿昌族户撒刀工艺特色初探

作者:游峭     来源:阿昌山寨     2015年01月15日 11:01     点击:2501次

摘要:户撒刀(也称阿昌刀),作为云南本土颇具特色的民族工艺中的一种,无论是它的历史沿革还是人文背景,都具有丰富的人文价值和艺术价值。作为拥有丰富人文资源的云南,使用铁器的历史悠久,在战国中晚期就开始了铁器的制作,2000多年来在制铁技术上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又以阿昌族户撒刀最富盛名。笔者于2008年1月和2009年2月两次深入云南省德宏州陇川县户撒乡进行田野调研,2个月的调研时间让笔者在充分了解其制作工艺的同时,深刻体会到了阿昌族户撒刀的文化特征。与此同时,这项特色民族传统工艺也以一种难以名状的速度消亡着。伴随着现代经济的高速发展,户撒刀同样受到急功近利的商业思想和机械生产的批量复制所影响,如何继续传承这些优秀的特色民族民间工艺成为了我们必须思考的首要问题。对于特色民族民间艺术的传承,抱有一份对天地自然的大爱和对本民族文化深刻的热爱与自豪感,深入关注和研究民族传统文化,从设计的角度来重新诠释特色民族民间工艺,才是让这些浑然天成的民族民间艺术获得新生的必由之路。

关键词:阿昌族  户撒刀  打制工艺  传承

刀是人类最为古老的工具,人类用刀的历史可以追溯到200多万年前。无论是生存的保障、器物的制造、种族的延续乃至政权的更迭,刀都与人类生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完全可以这样认为,人类最初的文明就是建立在刀锋上的文明。

第一次探寻户撒刀是在2008年的春节,在那次出发前做过一些功课,让那时的我们感到欣喜与迷惑,欣喜的是还没有一本完整的关于“户撒刀”的著作,我们即将抵达和打开的是一个未知的世界。迷惑的是对这把刀的不解,不解的是这把刀背后到底有怎样的故事和秘密,它是否真像想象中那样披坚执锐,曾经经历过怎样的磨砺和洗礼。在那之前,我们理所当然的认为和想象着这把“神兵”背后的文化渊源和历史传说,希望从设计的角度来重新诠释和演绎

“户撒刀”新的传奇。可当我们自己真正进入和打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才发现伴随着岁月的流失和外来文明的冲击却让那些传统文化的印记变的模糊和支离破碎。2009年2月,我与父母第二次踏上户撒这片土地。在陪同父亲再次去追忆和回顾他那段割舍不断的“知青情缘”的同时,我也再次踏上了对那把“绝世神兵”的探寻之路。上天总是冥冥中安排着万物的缘分。40年前,父亲挑着扁担来到了这个地方,和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响应着毛主席的号召,完成对他们来说迷惑且未知的事业。而经历了近半个世纪,我抱着不同的“梦”,来到了这个相同的地方。

一、户撒刀概说

户撒刀也叫阿昌刀,因产于阿昌族聚居的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陇川县户撒、腊撒地区而得名。对于户撒刀的历史的确是众说纷纭。曾经寻找到一个传说中的“兵器谱”,在180种武器的排行中,赫然写道“鲲鹏户撒刀”,话说是隋唐的一位大将远征高丽带上的武器。虽然属于野史的范畴,可说是能找到的最远的关于户撒刀的历史记载。

对于这把阿昌族最为骄傲的户撒刀,历史的考证可以追溯到600年前,最为普遍和认可的一种说法是这样的:在明朝洪武年间,沐英镇守云南,对当时的民族兵器非常的重视,他收集研究各类少数民族刀具(当时云南的少数民族兵器有很多品种,但是大多是生活用刀)来研制一些新的兵器,颇有进展。在古代出行打仗是要带手工艺人一起随行的,“闲时艺人,战时兵”,在沐英西征时曾留下一部分军队驻守户撒,并屯驻于芒市和腾冲,驻军路过村寨,沿路征兵,需要马掌兵器和粮食,因为当地经济的落后,没有人会打农具,粮食也非常的紧缺,这些驻屯的官兵就带领当地的几个少数民族打制农具,生产粮食,支援前方作战,阿昌族就在这时学会打制农具和刀。

云南省德宏州陇川县的阿昌族自治乡户撒乡,这里就是户撒刀的发源地和主要生产制作基地。户撒乡由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寨子组成,形状像一片叶子,也有人形容为一个扁长的萝卜。而每个寨子里也大部分分工明确,有的打刀,有的制作刀鞘,分工明确,各有特色。如来富寨的黑长刀、花钢刀,芒东寨的腰刀、小尖刀,腊姐寨的锯齿镰刀,新寨的背刀,下户席和芒所的刀鞘等[1]

说到户撒,这里其实并没有让人流连忘返的迷人风景。但是它给你的感觉是非常的朴实、自然。一座又一座有稍许起伏又十分平缓的小丘陵,连成了这个直径不超过60公里的坝子。再次就是时而映入眼帘的片片田地和油菜花田,还有那条一直延伸的弹石路。一路颠簸,一路平缓,一路新绿,一路金黄。说来奇怪,大自然就是有这样变幻莫测的力量,只翻过一座山,这里似乎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与艳丽,虽没有美轮美奂的景色,你会感受到一种安逸与踏实的情感,路边偶尔会闪出几间破旧的小屋,里面不时有几个玩耍的孩童和卖凉粉的妇女,你可以停车小憩和她们交谈上三两句,顺带吃碗凉粉,避避荫凉。

户撒刀的品种繁多,在鼎盛时期达到上百种类。主要分为农用刀具和工艺刀具两个大类。农用刀具方面有:背刀(长刀)、切烟刀、割草刀、杀猪刀、锯齿镰刀、砍柴刀、柴刀、甘蔗刀、赶马刀、弯刀、手斧等,工艺刀具方面主要有:黑长刀、龙头刀、拐杖刀、关刀、绕双刀、一丈刀、马刀、腰刀、花钢刀、匕首、宝剑等近百种花色品种。工艺方面户撒刀制炼精纯,具有锋利、坚韧、耐用的特点,最为突出的是花钢刀和软剑。软剑是户撒刀中一种传说可以“绕可绕指,削铁如泥”的兵器,平时可以作为皮带缠绕在身上,只是今天这种工艺已经失传。另外一种花钢刀以刀身呈现七色光彩而得名,这种工艺户撒仍有艺人能够掌握。

二、户撒刀的发展历程

户撒刀的发展在解放后主要经历了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1970年之前,在这之前户撒刀的制作与加工主要还是由家庭作坊来完成,基本自给自足没有形成统一的规模化生产。第二个时期是1970年,国家政府组织了当地有名气、手艺好的工匠成立了“户撒农具厂”。我们采访到了倒数第三任厂长李德永和原农具厂员工黎鹏举了解当时那段历史。两位老人都已经是年过半百,今天已经成为户撒当地较有名气的师傅,他们是这样描述那段历史的。农具社开始初期,共设有89个炉子,40多名工人,因为主要是生产农具,所以被称为农具社。“文化大革命”时期陇川县领导对农具社进行改制,对打制的刀具进行加大加重,厂内工人认为这样做农具会不好使用,但因为“文革”原因,再加上管制刀具不能在市场上流通,加大加重的农具不再像以前一样受百姓欢迎,大量的农具销售不掉,农具社便日渐萧条,收入一直不景气。这个时候农具社开始专型为打制小刀、背刀等轻便农具,这种刀具受到了广大群众的喜爱和需要,接着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时期,农具厂也出现了自产自销的局面。政府对这样的局面没有过多的控制,这样农具厂生产的刀具被外来商贩批发、销售到各地,逐渐户撒刀也开始朝工艺品刀方面发展。1974年中央需要打制一批刀具发往西藏,这个任务就分配给了云南政府,任命给到户撒乡,藏刀一时间供不应求,农具厂在这个时期达到了鼎盛时期,后来厂长换届厂址迁到芒东,由于领导人的个人问题,农具厂开始走下坡路,厂内人员打散,有的走市场,有的自己办厂打刀,有的回家种地,直到90年农具厂渐渐瘫痪解散。第三个时期是90年代后,伴随改革开放和经济的发展。户撒刀得到了空前的发展,伴随着2006年户撒刀锻制技艺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户撒刀的发展得到当地政府的重视。户撒刀成为了陇川县乃至德宏州的一项旅游品牌,大批民间艺人组织建立了自己的工厂和作坊。然而,机遇到来的同时,急功近利的商业思想和机械生产的批量复制也开始充斥着户撒刀这项特色民族民间工艺,这成为新时期户撒刀面临的最大问题。

三、户撒刀的工艺流程

户撒刀的生产形式主要以家庭作坊形式完成,在户撒几乎人人均会打铁,在整个调研过程中下到10多岁的孩子,上到花甲老人,无论男女老幼均能轮上几锤。从小就听过“干将莫邪”的故事,但当你真正面对那“铁与火”的过程的时候,你依旧会感到由衷的震撼,想象那些赤裸上身的男子在力与火的伴随下诞生的那一把把利器。每一下锤打,都似乎在锻造着一个灵魂,锤炼着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和这个民族的魂灵。

户撒刀的制作过程主要需要以下8个过程。它们是:破料—炼料—打制—整形—淬火—打磨—錾花—装配。而根据不同的工艺要求又会添加一些特殊的工艺,以上8个步骤是基本步骤。在使用工具方面,传统的有木制风箱以及自建的火炉,现在部分工匠也开始使用鼓风机和气锤,大大提高了加工效率。

1、破料

户撒刀选用的原料一般为铁料和钢材。解放前,材料的来源主要是缅甸,现在一般选用保山、腾冲一带收购的废旧铁料和钢材,多为废旧汽车底盘材料。破料,主要是将所选择的材料根据所需的刀形进行切割。

2、烧料

将选择出的材料在火炉中加热,在风箱或鼓风机的助力下,将切出的铁料和钢材在木炭中烧制通红,为后期打制做好准备。这一环节温度的控制较为重要,从木炭的数量到烧制的时间都由师傅掌握。如果是用传统的风箱操作烧制,风箱推拉的频率与快慢都有特殊的讲究。

3、打制

将烧制好的材料夹出,置于跕子上进行打制。这个步骤通常由师徒二人共同完成。“师傅使小锤,徒弟用大锤”。这个环节需要反复多次乃至几十次,主要表现为:烧制—打制—烧制—打制。直至打制出满意的造型位置,这一环节师傅的控制是关键,师傅除了控制小锤之外还要控制夹钳,通过对两种工具的控制来引导徒弟打制,双方你来我往,心有灵犀。师徒的默契就在这样的过程中培养与体现,师傅也在这样的过程中把手艺言传身教给徒弟。而一个徒弟能否出师的关键几个环节中,对小锤的运用和夹钳的掌握至关重要,因为只有师傅才能使用小锤。一个技艺高超的师傅所打制出毛胚可以达到工业要求般的笔直均匀,而今天机器化气锤的大量运用,在提高这项工艺的效率的同时,也让这项传统的小锤工艺濒临灭绝。

4、整形

师傅继续用小锤对打制好的毛胚进行最后造型的调整,再用锉子、刨刀等工具将其形态细化,最后用砂轮进行粗制打磨,使所需形态更加明确和细致。

5、淬火

淬火又称为“沾水”,是户撒刀制作过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一个淬火技艺纯熟的工匠,是在上千次失败过程中总结得到的。因为对于淬火,机会只有一次。淬火,是在刀具冷却到一定温度后将刀身局部或全身与水接触,其物理原理即运用热胀冷缩的原理,使得高温下的铁钢分子温度急剧下降,从而提高其分子密度而形成坚硬适度的合金。淬火的顺序是先刀刃,再刀身。农用刀一般只对刀刃部分进行淬火。淬火成功与否可以通过淬火后刀面呈现的颜色来辨别,一般来说呈现黄白色是最佳效果,呈现蓝色则时间过长,刀刃会偏“软”,容易卷刃。另呈现黄色则时间过短,刀刃会偏“脆”,容易崩口。淬火只可以进行一次,除了一些特殊工艺需要进行二次淬火。所以,淬火一旦失败,刀具的硬度和韧性就已经决定,哪怕熔炼重打也意义不大。但今天很多外来工匠和年轻工匠在急功近利思想和机械生产的背景下,对于淬火的技艺掌握并不到位,甚至有些刀具根本没有进行淬火处理。因为除了对刀具有一定研究的人,在刨光完成后一般人基本无法分辨刀具淬火是否成功或者是否淬火,这也让户撒刀的质量大打折扣。

6、打磨

这个环节主要包括:刮刀、开刃和磨刀刃三个部分,用砂轮和手工工具将刀面磨光。开刃则是根据个人需要而定,有些工艺刀则并不需开刃。如果说以上5个环节决定刀具的坚韧性与强度,打磨则直接决定了刀具的锋利程度,所谓“十年磨一剑”就是这个道理。

7、錾花

錾花是户撒刀制作工艺中最为细致和精巧的一个环节,用尖口小錾子在刀叶面上錾上各式各样的花口、图案和文字。錾花是户撒刀制作过程中最为唯美的一个过程,民间艺术的魅力在这个环节表现得淋漓尽致。如果说在整个户撒刀的打造过程中,锻造与熔炼是铁与火、力与美的融合,那錾花绝对是一份流淌在这些民间工匠心中美轮美奂的洗礼。你不得不佩服大自然与他们的浑然天成,一把小小的錾子,在这些毫无任何专业美术基础的工匠手里妙笔生花。没有任何参照与草稿,那些图样就这样活灵活现的出现在刀身上。与其说是熟能生巧,不如说那些图样就生在他们心里。户撒刀的图样(也称花口),是通过口传心授的方式得以传承,一般师傅教授给徒弟,又根据客户需求的不同和个人理解的不同而发生变化。图样的内容也因为针对人群的不同而有所区分。

阿昌族是一个没有文字的民族,于是户撒刀上的图样成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民族文化研究的依据。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寻访了户撒的村村寨寨,收集和整理了户撒刀上几乎所有的图样,但当问起关于历史渊源和文化脉络的信息的时候,得到的答案都比较苍白和失望,大多都与景颇族与傣族的文化内涵相互重叠,并没有具有代表性的阿昌族自己的文化脉络。这当然也与阿昌族在历史上基本依附于其他更为强势的民族的历史过程有关系。而伴随着外来文明的侵入,部分“精明”的工匠开始了对户撒刀的革新,于是我们惊奇的在户撒刀上发现了“爱神丘比特”和其他一些与这把历经百年的“神兵”格格不入的东西,这样的革新更让本来就凤毛麟角的户撒刀文化变的支离破碎。

8、装配

将打制好的刀叶装备上刀柄和刀鞘以及其他配饰,这样一把完整的户撒刀就制作完成了。户撒的刀鞘一般分为几种:半壳刀(刀壳由一面完成和一面镂空花纹组成,刀身若隐若现)、全壳刀、包棕刀(刀壳全身由棕编绳围绕组成)和银壳刀。

四、对户撒刀工艺艺术传承的思考

2006年户撒刀锻制技艺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当地政府也给予了高度的重视。但在强大的商业利益面前,我们也忽视了背后的很多问题。

1、法规政策问题

德宏州在全力打造旅游文化品牌的同时,也把“户撒刀”作为其中一个品牌进行宣传,但在德宏州最大的旅游盛会“目瑙纵歌节”的现场,我们依旧发现很多假冒的户撒刀在销售。这无疑是对这项古老工艺的最大亵渎。再者并未建立法规和成立专门机构,对户撒的行业发展进行监督和规范,大部分工匠都各自为政,在急功近利的同时,抄袭、复制和假冒的行为也很普遍,这也对户撒刀的良性发展形成了致命的杀伤。

2、传承问题

传统的户撒刀工艺,师徒传承时间最少为4年。但由于经济和观念问题,大部分本土的阿昌族青年外出打工,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抱有投机心态的外来人群。他们在机械化大生产的技术支持下,急功近利,粗制滥造的对户撒刀进行“革新”。而大部分的阿昌族年轻人并没有意识到这项祖先留给他们的传统技艺背后重大的价值。

3、认识问题

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无论是地方政府还是民间匠人均未认识到户撒刀真正值得我们保护和关注的价值在哪里。在大量机械化大生产的同时,很多传统的工艺和富有人文气息的文化遗产在慢慢流逝。而对于阿昌族这样一个本就处于文化弱势的民族,对于他们所唯一拥有的活化石“户撒刀”的文化保护和挖掘更是显得至关重要。当我们跟随潮流而花大笔资金邀请各种知名演出机构和策划团体为一次或几次节日庆典演出和策划的时候,却忘记和忽略了从根本上挖掘自己本民族最有价值的东西,忘记了我们民族的文化本源和这方水土的灵气。

4、发展问题

对于户撒刀这项传统的特色民间工艺,在新的历史时期必然应该有新的形态去演绎其新的传奇。纵观世界各地的特色民间工艺,发展较为出色的日本“一村一品”运动、韩国的传统工艺创新应用和美国印地安特色工艺文化。他们的成功无疑都是基于对本民族特色文化深刻的思考与发掘基础之上,除此之外大量“海归”高学历、高素质团队的介入也是其重要的一个组成因素,再者特色民间工艺与设计相结合的媒介选择也是其中最为重要的成功因素。面对科技和信息爆炸的今天,设计无疑成为生产力的象征和代表。当我们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词语依旧在进行各种界定的同时,“创意产业”这个更为震撼的概念已经油然而生,“创意产业”无疑是“设计”被多元化和全面化的最好代言。结合本院设计学院近几年来与地方政府相结合所推行的“地院合作项目”,无论是从“创意富民”、“创意香格里拉”到2009年“创意鹤庆”项目,其对当地地方政府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促进发展起到了无与伦比的影响力,而对于当地特色民间工艺的发展更是注入了全新的生命力。而这也正好印证了格罗皮乌斯在1919年世界上第一所设计院校“包豪斯”成立时所说的“艺术家与工匠相结合起来”。艺术与技术的结合就是今天的设计。

从陌生新奇到耳熟能详,再次忆起那条金黄颠簸的弹石路,再次忆起那些背刀和打刀的汉子,想起他们粗糙的双手和朴实的言语,不禁心潮澎湃而又沉重难堪。2009年春节离开户撒的时候,听说公路要扩建了,要修建新的工业基地。听说寨子里又一批年轻人准备去外面淘金,工匠里又多了些陌生的面孔,而我心中那把“户撒刀”却似乎离我渐行渐远。

正如诗人艾青在诗里写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

走在这条父亲曾经走过的弹石路上,面对这份600年历史的传统的工艺,我告诉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高校教师,作为一个教设计、学设计、做设计的人,我还会回来,带更多的人回来,重新去书写这把户撒刀新的传奇。


参考文献

[1]陈劲松、张勇、彭瑶著.云南特色民间工艺[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8.

[2]李晓岑、朱霞著.云南民族民间工艺技术[M].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2005.


作者单位云南艺术学院艺术设计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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